俄罗斯马格尼托戈尔斯克市居民楼在跨年当天(2018年12月31日)凌晨发生的离奇爆炸事件过去已近一周,围绕事发原委及事故原因的各种猜疑甚嚣尘上。
官方数据显示,该居民楼爆炸事故已造成包括6名儿童在内的39人死亡,48间公寓被毁。
“我们仍在调查所有可能的事故原因。”俄罗斯调查委员会在其4日的最新通告中写道。在这之前,除了1日一个简单的声明外,俄调查委员会和俄罗斯联邦安全局一直保持着沉默。
据俄罗斯多家媒体4日最新报道,当天早晨,民众发现爆炸坍塌的居民楼周围已被封住,只有调查人员和联邦安全局的人可以进入。前一天(3日)下午,俄紧急情况部第一副主席亚历山大楚布里扬宣布结束爆炸现场的搜救行动,“最后一具尸体半小时前找到了,搜救行动已经完成。”他说。
官方的简单回应未能打消当地民众的诸多疑问,社交网络里充斥着各种讨论。为何一间公寓内的燃气爆炸引发了10层楼的倒塌?谁该为39人的死亡负责?
马格尼托戈尔斯克市居民安德烈(Андрей А.)日前告诉澎湃新闻(),官方的简短通报丝毫没有打消他的疑虑。
“强力部门保持着沉默,州长敦促民众不要相信谣言。由于缺乏信息,城市陷入了恐慌。”1月4日,俄罗斯一电视台“雨”在其一篇报道结尾写道。
睡梦中被混凝土块砸醒
“砸下来的棍子、混凝土碎块把我们吵醒了,我以为是邻居装修,丈夫朝我喊‘房子塌了!快跑!’我才反应过来,”幸存者伊莲娜克鲁格良科娃(Elena Kruglyakova)在接受美国在俄媒体“当前时间”(Current Time)采访时描述了事发当时的惊魂一幕。
根据伊莲娜的描述,她和丈夫慢慢地拖出正好被勾在床单上的孩子,之后在破门而逃时,还听到邻居朝他们喊:“来救救我们吧!”她丈夫于是帮邻居把堵死的门推开了。
据俄罗斯当地媒体报道称,当地时间2018年12月31日凌晨4时左右,俄罗斯马格尼托戈尔斯克市卡尔马克思大街164号第7单元的一间公寓疑似发生燃气爆炸,造成10层住宅楼的一整个单元从上到下完全坍塌。
新华网2019年1月1日报道称,据幸存者回忆,爆炸发生在该单元楼下部某楼层,在爆炸后数分钟内楼房并未发生垮塌,住在高层的部分居民从阳台不停向下观望。当听到有人呼喊“打电话叫救护车、消防队”并看到火光后,一些意识到危险的居民才从楼内逃出。随后,该单元的住宅整体垮塌。
据俄罗斯多家媒体报道,坍塌的7单元楼内登记住户为110名。事故发生后,一度有消息传出,79人下落不明。附近1000多名居民则在俄紧急情况部的安排下撤离,被安置在不远处的第14中学。
电视台“雨”报道称,被安置在中学的民众因缺少充电器、随身衣物等生活必需品,一直想返回事故发生地点附近的家中取东西。但据搜救人员方面消息,“事故现场的楼房墙壁最大振幅达到三厘米”。
1月3日,,车里雅宾斯克紧急情况部新闻中心人员米哈伊尔尤里告诉塔斯社,居民楼建筑结构倒塌的威胁仍然存在,但从2日起允许人们回来取回重要物品。“今天第5、第6和第8单元的居民可按规定时间进入楼内,取出重要的私人物品。”
事故原因引发多种猜测
1月4日,俄罗斯调查委员会终于对外通报称,100名调查专家及法医完成了对坍塌居民楼现场的大部分侦察,在现场没有发现任何爆炸物或其成分的痕迹。针对案件的刑事调查仍在继续,调查人员将研究关于爆炸发生原因的所有版本。
起初,俄调查委员会将这起悲剧形容为“因疏忽致死”的案件;俄罗斯联邦安全局也认为,家用天然气爆炸为事故主要原因。但这个版本让民众难以信服。
其他一些说法开始散播开去。
当地时间1月1日晚,距离发生爆炸的房屋三公里处,一辆小巴车着火并爆炸致三人死亡。数个目击者告诉车里雅宾斯克当地媒体74.ru,他们在拿手机拍小巴车事件时听到了枪声和爆炸声,并看到几名防暴警察。
叶卡捷琳堡新闻网站Znak 1月1日援引不具名信源称,小巴车爆炸与此前一天的居民楼爆炸事故有关联,在小巴车事故中丧生的就是(引发居民楼爆炸的)“恐怖分子”,另外有1人还活着,目前下落不明。上述信源还告诉Znak,造成卡尔马克思大街164号整栋楼爆炸的房间已经确认了,这间公寓于2018年12月30日由一名中亚男子租用,警方在那里发现了爆炸物痕迹,而恐怖分子原先的计划是袭击马格尼托戈尔斯克市的一个购物中心。
“我们不对这些信息发表评论,”车里雅宾斯克地区安全局回应称,“该说法未获得任何官方的确认。”由于这个版本在社交网络引发大量讨论,俄调查委员会1月1日回应称,事故原因仍在调查中,媒体的说法是否属实有待验证,“但(调查人员)目前未发现任何爆炸物痕迹”。
马格尼托戈尔斯克市居民安德烈(Андрей А.)告诉澎湃新闻(),“大家想知道两起事故之间究竟有没有关联。”安德烈说,他在网上看了各个角度拍摄的小巴车爆炸的视频,认为政府的通报并没有打消他的疑惑。
车里雅宾斯克州州长鲍里斯杜布罗夫斯基(Boris Dubrovsky)2日否认了小巴事故与居民楼爆炸有关的说法。据俄新社2日报道,杜布罗夫斯基称,两起事故事实上毫无关联。州长承认事故车辆上装有燃气瓶,但未对死者身份做更多说明。究竟是什么人在这起小巴车事故中丧生了?这点至今让民众疑惑。
《莫斯科回声》主编阿列克谢维涅季科托夫(Alexey Venediktov)4日在推特主页发起了一项投票,问题是“你确切知道马格尼托戈尔斯克发生了什么吗?”在参与投票的4589人中,有87%的人选择了“不知道”。
4日早些时候,维涅季科托夫还发布了针对马格尼托戈尔斯克居民楼天然气爆炸事件的5大疑问:小巴车燃爆前后是否有交火?是否真的有特别行动队夜间劝说隔壁两栋楼的住户不要离开大楼?真的有100名俄罗斯调查委员会人员在马格尼托戈尔斯克参与调查吗?俄罗斯联邦安全局真的从莫斯科和其他地区调派人手吗?调查委员会真的在研究事件为恐袭的可能性吗?
在这条推文和Ins状态的评论区,不少马格尼托戈尔斯克市居民对前四个问题做出了肯定回答,但更多的人在表达同样的困惑,认为事故留下了许多“未解之谜”。
《共青团真理报》1月4日的报道给出了另一个新版本,即爆炸不是发生在某间公寓内,而是在走廊。报道称,在缺乏官方信息的情况下,为了解答民众关于“一个简单的天然气爆炸如何毁掉整栋楼”的质疑,《共青团真理报》找到了南乌拉州国立大学教授“天然气”课程的博士生伊莲娜阿尼西莫娃(Elena Anisimova)。阿尼西莫娃表示,如此强大的爆炸力说明楼内聚集了高浓度的气体,重点是弄清楚气体是在哪里聚集及在哪里爆炸的。